故申子曰“有天下而不恣睢,命之曰以天下为桎梏”者, 无他焉,不能督责,而顾以其身劳於天下之民,若尧、禹然, 故谓之“桎梏” 也。夫不能修申、韩之明术,行督责之道 ,专以天下自適也,而徒务苦形劳神,以身徇百姓,则 是黔首之役,非畜天下者也,何足 贵哉!夫以人徇己,则己贵而人贱;以己徇人,则己 贱而人贵。故 徇人者贱,而人所徇者贵,自古及今 ,未有不然者也。 凡古之所为尊贤者 ,为其贵也;而所为恶不肖者, 为其贱也。而尧、禹以身 徇天下者也,因随而尊 之,则亦失所为尊贤之心矣,夫可谓大缪矣。谓之为“桎梏”,不亦宜 乎?不能督责之过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