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大入上郡,天子使中贵人从 广勒习兵击匈奴。中贵人将 骑数十纵,见匈奴三人,与战。三人还射,伤中贵人,杀其骑且尽。中贵人走广。广曰 :“是必射雕者也。”广乃遂从百骑往驰 三人。三人亡 马步行,行数十里。广令其 骑张左右翼, 而广身自射彼三人者, 杀其二人,生得一人,果 匈奴射雕者也。 已缚之上马,望匈奴有数千骑,见广,以为诱骑,皆惊,上山陈。广之百骑皆大恐,欲 驰还走。 广曰:“吾去大军数十里,今如此以 百骑走,匈奴追射 我立尽。今我留,匈奴必以我为大军诱, 必不敢击我。”广令诸骑曰:“前!”前未到匈奴陈二里所,止,令曰:“皆下马解鞍!”其骑曰:“虏 多且近,即有急,柰何?”广曰: “彼虏以我为走,今皆解鞍以示不走,用坚其意。 ”於是胡骑遂不 敢击。有白马将出护其兵,李广上马与十馀骑饹射杀胡白马将,而复还至其骑中,解鞍,令士皆纵马卧。是时会暮,胡兵终怪之,不敢击。夜半时,胡兵亦以为 汉有伏军於旁欲夜取之,胡皆引兵而去。平旦,李广乃归其大军。大 军不知广所之,故弗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