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时二世 在甘泉,方作觳抵优俳之观。李斯不得见,因上书言赵高之 短曰:“臣闻之, 臣疑其君,无不危国;妾疑其夫,无不危家。今 有大臣於陛下 擅利擅害,与陛下无异,此甚不便。昔 者司城子罕 相宋,身行刑罚,以威行之,期年遂劫其君。田常为简公臣,爵列无敌 於国,私家之富与公家 均,布惠施德,下得百姓, 上得群臣,阴取齐国,杀宰 予於庭,即弑简公於朝 ,遂有齐国。此天下所明知也。今高有邪佚之志,危反之 行,如子罕相宋也;私家之富,若田氏之於齐也。兼 行田常、子罕之逆道而劫 陛下之威信,其志若韩为 韩安相也。陛下不图,臣恐其为变也。”二世曰 :“何哉?夫高,故宦人也,然不为安肆志,不 以危易心, 絜行脩善,自使至此, 以忠得进,以信守位,朕实贤之,而君疑之,何也? 且朕少失先人,无所识知,不习治民 ,而君又老,恐与天下绝矣。朕非属赵君,当谁任哉?且赵君为人精廉彊力,下知人情,上能適朕,君其勿疑。”李斯曰:“不然。夫高,故贱人也 ,无识於理,贪欲无厌,求利不止,列势次主,求 欲无穷,臣故曰殆 。”二世已前信赵高,恐李斯杀之,乃私告赵高。高曰:“丞相所患者独高,高已死,丞相即欲为田常所 为。”於是二世曰 :“其以李斯属郎中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