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之,聂政母死。既已葬,除 服,聂政曰:“嗟乎!政乃市井之人,鼓刀以屠;而严 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,不远千里,枉车骑而交臣。 臣之所以待之,至浅鲜矣 ,未有大功可以称 者,而严 仲子奉百金为亲寿,我虽不受 ,然是者徒深知政也。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 意而亲信穷僻之人,而政 独安得嘿然而已乎!且前 日要政,政徒以老母;老母今以天年终,政将为知己者用。 ”乃遂西至濮阳,见严 仲子曰:“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,徒以亲在;今不幸而母以 天年终。仲子所欲报仇 者为谁?请得从事焉!”严仲子具告曰:“臣之 仇韩相侠累,侠累又韩君之季 父也,宗族盛多,居 处兵卫甚设,臣欲使人刺之,终莫能就。今足下幸而不弃,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 。”聂政曰: “韩之与卫,相去中 间不甚远,今杀人之相,相又国君之 亲,此其 势不可以多人,多人不能无 生得失,生得失则语泄,语泄是韩举国而与 仲子为雠,岂不殆哉 !”遂谢车骑人徒, 聂政乃辞独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