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之,濮阳严仲子事韩哀侯,与韩相侠累有卻。严仲子恐诛,亡去,游求人可以报 侠累者。至齐, 齐人或言聂政勇敢士也,避仇隐於屠者之间。严仲子至门请,数反,然後具酒自暢聂政母前。 酒酣,严仲子奉黄金百溢,前为聂政母寿。 聂政惊怪其厚,固谢严仲子。严仲子固进,而聂 政谢曰:“臣幸有老母,家贫,客游以为狗屠,可 以旦夕得甘毳以养亲。 亲供养备,不敢当仲子之 赐。”严仲子辟人,因为聂政言曰:“ 臣有仇,而行游诸侯众矣;然至齐,窃闻足下义甚高,故进百金者,将用为大人粗粝之费,得以交足下之驩,岂 敢以有求望邪!”聂政曰:“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,徒幸以养老母;老母在,政身未敢以许人也。”严仲子固让,聂 政竟不肯受 也。然严仲子卒备宾 主之礼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