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其之东朝,盛推灌夫之善 ,言其醉饱得过,乃 丞相以他事诬罪之。武安又盛毁灌夫所为 横恣,罪逆 不道。魏其度不可柰何, 因言丞相短。武安曰:“天 下幸而安乐无事,蚡得为肺腑,所好音乐狗马田宅。蚡所爱倡优巧匠 之属,不如魏其、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桀壮士与论议,腹诽而心谤,不仰视天而 俯画地,辟倪两宫间,幸天下有变,而欲有大功。臣乃不知魏其等所为。”於是上问朝臣:“两人孰是?”御史大夫韩安国曰:“魏其言灌夫父死事,身 荷戟驰入 不测之吴军,身被数十创,名冠三军,此天下壮士,非有大恶,争杯酒 ,不足引他过以诛也。魏其言是也。丞 相亦言灌夫通奸猾,侵细民,家累巨万,横恣颍川,凌轹宗室, 侵犯骨肉, 此所谓‘枝大於本,胫大於股,不折必披’,丞 相言亦是。 唯明主裁之。”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。内史郑当时是魏其,後不 敢坚对。馀皆莫敢对。上怒内史曰:“公平生数 言魏其、武安长短, 今日廷论,局趣效辕下驹,吾并斩若属矣。”即罢 起入,上食太 后。太后亦已使人候伺, 具以告太后。太后怒,不食,曰:“今我在也,而人皆藉吾弟,令我 百岁後,皆鱼肉之矣。且帝 宁能为石人邪!此特帝在,即录录, 设百岁後,是属宁有可信 者乎?”上谢曰:“俱宗室外家,故廷辩之。不然,此一狱吏所决 耳。”是时郎中令石建为上别言 两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