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数年,会更五铢钱, 民多盗铸钱,楚地尤甚 。上以为淮阳,楚地之郊, 乃召拜黯为淮阳太守。黯伏谢不受印 ,诏数彊予 ,然後奉诏。诏召见黯,黯 为上泣曰:“臣自以为填沟壑,不复见陛下, 不意陛下 复收用之。臣 常有狗马病, 力不能任郡事 ,臣原为中 郎,出入禁闼,补 过拾遗, 臣之原也。” 上曰:“君薄淮阳邪?吾今 召君矣。顾淮阳吏民不相 得,吾徒得君之重,卧而治之。” 黯既辞行,过大行李息,曰:“黯弃居郡,不得与朝廷议 也。然御史大夫张汤 智足以拒谏,诈足以 饰非,务巧佞之语,辩数之辞,非肯正为天下言,专阿主意。主意所不欲,因而毁之;主意所欲,因 而誉之。好兴事,舞文 法,内怀诈以御主 心,外挟贼吏以为 威重。公列九卿,不早言之,公与之俱受其僇 矣。”息畏汤,终不敢言。 黯居郡如故治,淮 阳政清。後张汤果败,上闻黯与息言,抵息罪。令黯以诸侯相秩居淮阳。七岁而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