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边郡之士,闻烽举燧燔,皆摄弓而驰,荷兵 而走,流汗相属,唯恐居後,触白刃,冒流矢 ,义不反顾,计不旋踵,人怀怒心,如报私雠。彼岂乐死恶生,非编列之民,而与巴蜀异主哉?计深 虑远,急国家之难,而乐尽人臣 之道也。故 有剖符之封,析珪而爵,位为通侯,居列东第,终则遗显号於後世,传土地於子孙,行事甚忠敬,居位 甚安佚,名声施於无穷,功烈著而不灭。是以贤人君子,肝脑涂中原 ,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。今奉币役 至南夷,即自贼杀,或亡逃 抵诛,身死 无名,谥为至愚,耻及父母,为天下笑。人之度量相 越,岂不远哉!然此 非独行者之罪 也,父兄之教不先,子弟之率不谨也;寡廉鲜耻, 而俗不长厚也。其 被刑戮,不亦宜乎!